natashadon

深夜的急診室外




電影散場      遲了些才走出戲院門口
隔著玻璃門    竟看見等在外頭、同行的朋友倒在街頭
尚未意識一切是真實的呈現眼前  亦或是近期看了太多電影所導致的視覺幻象
地上斑斑的血跡已讓我倒抽好幾口氣

慌張無助的跪坐在街頭    喊著朋友的名字      無法明白這短短的三分鐘內發生了什麼事
圍繞著我們的路人越來越多    有人打了電話叫救護車     有人焦急的詢問
除了抱著幾乎失去意識的他坐在街頭等待救護車     不讓朋友在這寒夜失溫
嚇壞了的我 控制不住不斷發抖的身體     只能一直告訴自己     要冷靜

試著打了電話給Catriona 跟Paul       我知道到了醫院後會有更多事情要處理
努力讓自己與人的英文對話保持流利      但這樣煎熬的跪坐在街頭已開始讓我不知所云

救護車尖銳的聲音愈來越靠近     這一次我們都不是無所謂的旁觀者
往醫院奔馳而去的路上    我抓著朋友的手      腦筋卻轉過了無數個不祥的念頭
然後     又是超過兩個小時漫長的等待
急診室外    除了呆坐      試圖預想任何可能需要面對的情況      我還在發抖…
Paul趕來了    用力的抱著我    要我放心    一切都會沒事
但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下來      Paul能明白這樣隻身異鄉孤援無助的感受嗎？
等待醫生說明的時間裡    又撥了幾通電話     弄清楚醫院的處裡程序及需要面對的問題


凌晨時分   檢查檢果出來
不明原因的昏倒   但一切檢查數值正常    除了因重力摔擊造成的傷口及大量出血
醫生也只能要我們帶朋友回家好好休息靜養

從沒想過   在愛丁堡的求學生活會遇到這樣緊急的狀況
至今回想起那晚坐在街頭抱著滿臉血跡的朋友    都還會心悸


然而 這就是異鄉的生活
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儘力互相照應對方
朋友說    昏倒的前一刻     暈眩的厲害    意識裡卻彷彿在台灣溫暖的家裡
若發生在沒有同伴同行的情況下    每天記憶裡鮮明的你們卻都是真的遙遠了

We will be fine, anyway….
We will growth up, anyway…